第二次告别,阮久与朋友们的情绪明显都克制了许多,不会像第一次一样,要死要活的了。

总要学会的是别离。

阮久就这样朝他们挥挥手,他们也回头挥挥手,就算道别。

可是谁也不知道谁背过身是什么模样,会不会哭得脸都歪了。

反正阮久不会。

因为阮久觉得,自己哭起来可好看了!

他们就这样在溪原落了脚,赫连诛尽力把行宫收拾得漂漂亮亮、舒舒服服的,让阮久高兴一些。

黄鼠狼和狍子也不会放肆地从窗户闯进来了,因为阮久养了一只“恶狼”——那只才几个月大的小狼,还有一只“恶狼”,会在阮久被忽然窜出来的黄鼠狼吓到的时候,第一时间冲到阮久面前,把它赶走。

赫连诛花了几天时间,陪着阮久把溪原逛了一圈。

贫苦的地方,自有贫苦的玩乐。阮久觉得溪原也不是这么不好,在草原上抓土拨鼠就很好玩,还有一大片草场给他纵马,还可以给小绵羊剃毛。

太有意思了。

这天夜里,赫连诛破天荒地挑亮蜡烛,拿出书卷开始学习。

阮久抓着纸牌,正流利地洗牌,疑惑地走到他身后:“你在干嘛?”

“念书。”赫连诛瘪了瘪嘴,拿起桌上的笔,开始在书上做批注。

“嗯?为什么?”

赫连诛还没来得及回答,阮久身后就传来了乌兰的声音:“王后,大王在……”

阮久被他吓了一跳,回头一看,才看见他和格图鲁都在他身后,各自占据了一张桌案,也正奋笔疾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