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这些事情,也和朝政一样简单,那就好了。
赫连诛偏了偏头,摸摸阮久的耳垂,耳垂也软软的,阮久身上就没有摸起来不舒服的地方。
正如赫连诛所料,翌日清晨,在定好的夏祭之前,大巫就进宫了。
赫连诛恋恋不舍地从阮久怀里出来,洗漱之后,接见了他。
大巫是和庄仙一起来的,两个人跪坐在软垫上,腰背都挺得很直,一言不发。
赫连诛来了,他们才都起身行礼。
“大王。”
赫连诛抬手,让他们都坐。
他也在两人面前坐下,看向大巫,等他开口。
大巫一夜未睡,上半夜听庄仙说话,下半夜一个人会了府,思量了许久。
他没几年可活的了,先王背离初衷之后,他就一直灰心丧气,低沉消极。先王死后,他还想出那么荒诞的理由来支持太后。
现在看来,竟像是一场大梦。
他垂眸,袖中的手握紧了:“太后在行宫的这几个月,大王想在朝中做什么……”
“就做什么。太后那边,先前一直是胡哲瀚在写信,接下来由我亲自写信,放假消息,稳住太后,不惊动她,不让她知晓尚京城内真正的局势。她传来的指令,我会从中拦断,实在拦不住的,我会将这些事情对大王的威胁降到最小。如果可以,我会尽可能拖延她回来的时间。”
赫连诛满意地点头,却没有说话。他在等着大巫继续说下去,大巫看了他一眼,道:“就是这样。”
赫连诛仍是一言不发,大巫深吸一口气:“等大王需要什么批语,我也照办,就像当年说大王‘不可近女’一样。如果大王需要调动鏖兀巫师,我也可以从中协调。”
他一口气把这段话说完,便将刚才吸进去的长气全都舒了出来:“这总可以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