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久抱着腿,把脸埋在臂弯里,正呜呜地哭。

周公公还是温声哄他:“小公子别哭了,哭得老奴的心都碎了,马上就到了,到了凉州就联系阮老爷,让他来接你。”

“我不要,我要回去。”

“不行。”唯独在这件事情上,周公公绝不松口,“老奴是宫里的老人了,这种事情见的多了。”

阮久推开他:“那我就不跟你说了。”

柳宣吹灭蜡烛,马车重新陷入黑暗与沉默。

不知道过了多久,阮久的肚子叫了一下,马车也就停下了。

周公公道:“那乌兰留下照顾小公子,我和柳公子先去另一辆马车,要是有事情,小公子就让乌兰来喊。”

阮久不理他。

他们打开马车门下去的时候,阮久倒是飞快地回过头看了一眼。

可惜他在黑暗里待得太久,日光忽然照进来,他看的不是很清楚,只能确定现在是白天。

柳宣回头看了一眼,正好看见他的小动作。

阮久别开目光,柳宣没有说什么,便离开了。

乌兰下去拿点东西给阮久吃,马车里只剩下阮久一个人,他趴在马车壁上,偷听外边人说话。

他们好像有了分歧。

柳宣说两辆马车太显眼了,他们还是得兵分两路走。

周公公不肯,说太后留下的这些人,是留给他和小公子的,柳宣要走,就让柳宣一个人走。

柳宣当然不能一个人走,这里离大梁还远得很,他一个人,连路都不认得,怎么能上路?

争执了一会儿,两个人也没能得出结论,还是一同上了马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