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约是看穿了他的本质,没睡着的开饭睁着一双眼睛,竖着一双耳朵,紧紧地盯着他,就怕他对阮久做些不好的事情。

不知道过了多久,榻上的阮久哼哼了一声。

他没有睁开眼睛,也就没有看见赫连诛也在。

阮久不用睁眼,光听开饭的呼吸声,就知道它也没睡。

阮久把它搂进怀里:“你也没睡?”

开饭“呜”了一声,蹭蹭他的下巴。

阮久蹭回去:“你又在掉毛了。”

阮久抱着它,在床上撒了会儿欢,把床上被褥都蹬乱了

阮久抱着小狗,轻声同它说秘密:“我梦见爹娘了,还有哥哥。”

“你还记得吗?”

“就是那个总是打我手板的中年胖子,还有总是给你喂饭的漂亮娘亲,还有那个漂亮哥哥,就是和我长得有点像的。”

阮久闭着眼睛,摸了摸它颈上的毛毛。

“我梦见我在永安城外打马球,刚要和萧明渊他们去客满楼吃饭的时候,我爹派‘十八铜人’来喊我回去。”

“我爹发现我藏在枕头底下的地图了,他发现我要去少林寺学武功,说要打断我的狗腿。打到一半,我娘就出来把我救下来了。”

“我躺在床上哭,然后我哥就来了,他说去少林寺的话,就不能喝酒了。喝酒我倒是不在乎,我本来就不喝酒。”

“但是我哥又说,如果去了少林寺,也不能吃肉了,我想了想,最后还是放弃了。”

“然后我在养伤的时候,腿脚不便,就没有出门。萧明渊他们过来看我,还学我走路。”

“气死我了。”

阮久咯吱咯吱地磨牙,按住开饭的脑袋,作势要咬开饭的耳朵,却不知道抓住了什么东西。

他睁开眼睛,还没看清楚坐在自己面前的人究竟是谁,手就被反握住了。

“你要是想现在就回去的话……”那个人语气淡淡,“可以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