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

这样的问题,赫连诛已经回答过太多次了,他已经说到不愿意再说了。

“朕喜欢他,一开始就很喜欢他,想让他留在鏖兀,才帮他做细作的,现在还特意来帮他销毁证据。”

这样的事情,梁帝简直闻所未闻,

哪有人会喜欢上细作,还处处为细作打掩护的?

一定是……

赫连诛看出他的想法,淡淡道:“你不用担心,阮久每次送回来的书信,上边写的事情虽然无关紧要,但都是真的。我没有利用过他,朕一向光明磊落,不用这些阴损招数。”

说到利用,赫连诛垂了垂眼睛:“阮久一开始多喜欢你啊,把你当成另一个父亲看待,可是你呢?你是怎么对他的?”

在阮久即将离家和亲的前一个晚上,用阮家人要挟他,当细作,给梁国传递消息。

仿佛这个世上有两个梁帝,一个在白□□走,于朝臣而言,是温和宽厚的君王;于萧明渊而言,是慈爱的父亲。一个在晚上出没,是玩弄权术、玩弄人心的君王。

他伪装了太久,快要成了本能,白天夜晚分裂开来。

梁帝喘了两口气:“我原本是很喜欢他的,他长得好看,脾气也好,又可爱。可是他身为梁人,怎么能不给梁国打算?若是他不做,梁国百姓都……”

“和亲的时候,你就是用这样的话来压他的。”赫连诛摩挲着匕首上的花纹,“这些都是你的事情,梁国朝廷无能,却把梁国百姓压在他的身上。”

“我……我也有两个儿子……”梁帝忙道,“老四死了,老大伤了双腿,还在养病……”

赫连诛冷笑:“这话五年前同阮久说说还行,现在,你死在内斗中的儿子,可比死在战场上的多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