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俊琛红着眼眶看着我,宽阔的背脊垮着,我生怕他要哭,扭过头来不说他了,让他跪着。
“什么时候的事?”
他一边跪着一边烧纸,声音开始有些哽咽。
我把纸钱搓开成一圈花的样子,再一张一张放进去:“我大二下学期的时候。”
穆俊琛静了一会儿没说话,抽了抽鼻子,又问:“怎么走的?”
我:“年纪大了,她身体也不好,几种慢性病耗着她,能活到八十六,差四岁就九十,村里人都说她有福气,这是喜丧,走的时候是年初五,那天晚上她很有胃口,吃了顿好的,梦里走了。”
穆俊琛点点头,就不停地烧纸,香燃没了又给点三根插上。
我想这袋子纸钱这么多,廖冬冬肯定是想着分几次烧的,他一次就要给烧完,外婆在下面恐怕要被钱砸活,可是又不好说他,只得随他去烧。
一袋子纸钱烧完,穆俊琛的脸都熏得黑了一个度。
“车子等会儿到村口来接。”我说。
穆俊琛点点头,进去洗了个脸,忽然莫名其妙地爬上了阁楼。
“你上去干什么?”我仰头疑惑地看着他。
“我今天晚上要在这里睡觉!”穆俊琛恶狠狠道,把阁楼的板子给合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