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伯母从没有这么语气低落过,我咳了声:“没有,他没有。”
她看着我轻摇了下头:“不用劝我,我都习惯了,我知道我不怪他,都怪他父亲。从小到大,小蕴的事情他爸爸不需我管太多,说怕娇惯他,于是我也什么都不能管。”
她握着咖啡杯叹了口气:“以至于这么多年他都不跟亲近。”
我不会劝人,于是我只能又跟鹦鹉学舌似的道:“没有,他不会的。”
盛伯母跟我笑:“没事,我不怪他,我就是心疼他,是他没有时间跟我相处,那些年他每天都在训练中,放了学在就近的部队训练,寒暑假在远隔千里的营地训练,他没有过过正常的普通人的日子,这些年,他受的那些苦也许他自己都不记得了,可是我这个当母亲的全都记着。”
她的眼里有一些泪光,我能理解她,我也想跟她说我也记着盛蕴练的那些苦。但是我什么都没能说出来,我再怎么记着又怎么能抵得过一个母亲呢?
盛伯母大概也觉察到了她自己的失态,她轻扬了下脸道:“我就是想起过去了,让小沉你见笑了。”
我笑了下:“没有。伯母你别难过,都过去了。”
盛伯母也笑着点了下头:“是啊,那些苦都过去了,伯母就是想要谢谢你。”
我还没有明白的时候,她正色的看着我道:“沉安,你当年帮助小蕴的事,伯母都记在心里,伯母这些年一直想要谢谢你。”
我眨了下眼,盛母似是看我想不起来,跟我笑道:“你这孩子,你忘了当年小蕴摔着腿的事了?还是你把他扶回去的,还照顾了他整整一个周呢?你这是救命之恩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