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索性盯着茶几上的水果捞发呆,心不在焉,思绪乱飘。
那头儿沈老板又絮絮叨叨了一会儿,做足了好爸爸的样子,才终于说道:“你说你啊,家都不回一趟,也不给爸爸打电话,跟谢总恋爱谈得这么专心。”
“谢总” 俩字一下子就召回了沈珩的注意力。
贪恋虚情假意的人都是没有人爱才要假装自己有人爱的,真正有人爱的人只会觉得反感。
沈珩想起谢樟,就变得很不想再跟他这个血缘上的至亲讲话。
而沈老板终于讲到了正题,拿捏着分寸,试探道:“小珩,今天爸爸听到些不太好的话,你和谢总…… 还好吧?”
沈珩只是涉世未深,心思单纯,可也并不是个傻子。
他听得出来这话是什么意思,干巴巴地说:“很好。”
沈老板 “嗯” 了一声,说:“很好就好。”
又用提点的口吻说:“不过小珩,你姓沈,要记得沈家才是你家。”
沈家从来就不是他的家。
沈珩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有底气过,咽了一口唾沫,说:“沈家不是我家,我也不是沈家的人…… 你不是把我送给谢樟了,送出去了就别管了吧。”
沈珩一向最好拿捏,什么时候这样跟他讲过话。
沈老板心里一惊,按捺住,说:“小孩子说气话,什么叫送,谢总……”
沈珩却打断他的话,说:“我要睡觉了,再见。”
书房的门虚掩着,没关,谢樟在里面讲电话,声音很低,语速不快,音质很冷,口吻间充斥着上位者的压迫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