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樟晃了晃手里的酒杯,葡萄紫色的液体在杯内转了两圈又恢复平稳,谢樟一双眼睛要把人心看穿,沈老板心虚地避开了和谢樟的对视。
错开目光的瞬间,谢樟才说:“阿珩,带沈董去那边坐坐,等我一下。”
他亲昵而又毫不避嫌地揉了揉沈珩的头发,给沈珩撑腰:“很快就来。”
一个 “爸” 字在唇边滚了一圈,沈珩喉结上下动了动,给咽了回去,小声说:“沈董,这边请。”
他装作看不见他爸眼底隐隐的不满,快速转过身在前面带路,仿佛他并不认识沈老板,只是谢樟的一个助理,替谢樟招待客人,在认真做好自己的本职工作。
但是沈老板就稳不住了,走了两步,就开口问沈珩:“小珩,你叫爸爸什么?”
他以前很少关心沈珩,把沈珩接回去,只要求沈珩和沈安程兄友弟恭和睦相处,在他看不到的时候沈珩是不是受了委屈、沈珩在这个家里是不是住得习惯,统统不在他的考量范围内。
他没想过去了解沈珩,于是现在根本无从去猜沈珩在想些什么。
沈珩声音仍旧很小,没有狐假虎威的那种嚣张,只是平铺直叙地说:“您把我送给谢…… 谢樟了。”
事实才是最大的杀伤性武器,因为无可辩驳。
沈老板噎了一下,等沈珩把他带到一处座位坐下,才又说:“跟着谢樟不是很好,你看,你顺利毕业了,还跟在他身边学管理公司,别人哪里有这个机会。”
沈珩心里有一点难过,但又不是很明显,他从出生开始就没有得到过父爱,所以现在沈老板跟他说这些,他的感触就也不是很大。
何况他还有谢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