祈予睁开眼,往地上一看,原来他刚才一直穿的是自己的高定皮鞋,这双鞋是手工皮鞋大师史蒂芬送给他的礼物,沾水就报废。
但是也不能不穿拖鞋就跑出去……
他头疼地揉了揉太阳穴,“你有钥匙吗?”
门外静默了片刻,“有。”
“那你开门进来吧。”
门外又是一片寂静,半响后,傅衍二次确认,“我开门进去?你现在不是在洗澡吗?”
“中间的门我拉着呢,你进来吧。”
哦对……忘记中间还装了个磨砂门。
半分钟后,傅衍拿来了钥匙,打开了卫生间的锁。推开门,果然抬眼就是玻璃磨砂门,把一切都照得模模糊糊,更别说祈予还躺在浴缸里,只能看见一个圆乎乎的影子。
祈予闻声回头,半条胳膊微微抬起、搭在雪白的浴缸沿上,颜色几乎要融入进去。
暖黄色的灯光从天花板上投下,将他手臂移动的影子朦朦胧胧地投在了磨砂门上,还浅浅地露出了一点指骨的轮廓。
傅衍只看了一眼,顿时心中血气翻涌,无数迤逦的画面从他的脑海中翻腾而过,蒙蒙的水汽钻过门缝,把他的脖子染得滚烫,连带着耳朵也在发出嗡嗡的鸣声。
他不敢再待下去,匆匆忙忙把拖鞋放在了磨砂门外,一句话也不说、扭头就走。
祈予还没来得及和他说话,只听见一阵仓促的脚步声,接连着一道不轻不重的关门声,傅衍的背影消失在了门外。
他撇了撇嘴,“……又发什么脾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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