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厅只剩下沈修然和林雪两个,隔着半近不远的距离,一个慢条斯理用着晚餐,一个安静坐在沙发上一声不吭。
墙上壁钟秒针小心翼翼跑过三圈,沈修然打破沉寂。
“我上午去了医院,看了沈承辉。”
林雪夹菜的动作滞住,继而若无其事:“所以呢?你要是想邀功,那你找错人了。”
“看个奄奄一息的植物人,有什好邀功的。”
他扭头看向林雪:“不是么。”
啪——
筷子被用力掷于桌上,林雪像只被点燃的爆竹,炸得毫无预兆:“你胡说什!”
“我是不是胡说,你心里清楚得很。”
沈修然站起来,死寂的目光盯着林雪:“沈承辉是不是身体器官出了问题,你们想让我把器官换给他?”
林雪攥紧双手,胸口剧烈起伏。
沈修然又道:“病得很严重吧,半死不活了这久,突然回光返照一下,就这兴师动众,做梦都想让他苟延残喘。”
“闭嘴!你给我闭嘴!这是你应该做的,你该的!”
林雪的尖叫阻止不了沈修然:“看来我猜对了,他是哪儿出了问题?心脏还是肝脏?还是肾脏?还是肚子里已经没有一件好货了?”
“让你闭嘴你听不懂吗!”
林雪完全失控,抄起手边最近的水杯砸过去,沈修然一动不动,她却失了准头,只有把手撞在额角,杯子擦过太阳穴摔在地上,一声脆响,四分五裂。
“别做梦了。”他的冷静更将林雪的疯狂衬托得滑稽可笑:“我不会帮沈承辉,你不是知道,我巴不得他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