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他才听到自己的声音,晦涩难听:“我答应你。”
——
睡梦中,江吟感觉有双冰凉的手,在眼睫上扫动。
他眉头微微皱起,那双手立即抚了过来,似乎要将他眉间的褶皱抚平。
江吟头有点疼,意识逐渐清醒,五感六觉一一恢复。
——刺鼻的消毒水味道。
他缓缓睁开眼睛,入眼是洁白如雪的天花板。
“你醒了?”耳边立刻传来林东宴沙哑的声音。
江吟不禁看了过去,林东宴看上去有些憔悴,身上狼狈不堪,甚至能看到一些干涸的血迹。
“嗯。”江吟不知道自己晕倒后发生了什么,只觉得脑袋有些疼,但是好像并没有大碍。
他刚想坐起来,就听见林东宴说:“你伤得不严重,我安排了直升飞机,马上送你去宁州,应该赶得上书画大赛。”
江吟眼睫一颤,想起来晕倒前杨木说的话。
他眸光细碎,像稀疏的光,洒在林东宴苍白的脸上,问道:“不打官司了?”
林东宴视线下滑,他双臂撑在窗边,拿起江吟的手,放在唇边,啄吻了一下:“不打了。”
江吟表情一怔,尽管林东宴的声音听上去很平静,江吟依旧察觉到了细微的不相同。
他抿了抿干涩的唇瓣,对他说:“把头抬起来。”
林东宴没有回应,只是轻轻地、仔细地,吻着他受伤的手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