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时安第二天起的格外早,他蹑手蹑脚地从被子里钻出来拾掇好,上厨房准备早餐的时候,曹哥斜靠在厨房门口一边刷牙一边围观他煮面。

“人走了?”林时安盛了两碗煮好的青菜面,各舀了一勺辣椒酱。

“嗯,”曹哥叼着牙刷含混地应了,伸手帮他把面条一同端到发黄的餐桌上,“没那小子的份儿?”

“等会儿他醒了我再给他煮,坨了不好吃了。”林时安说。

他拿被烫红的指尖揉了揉耳垂,等灼热感散了,才抓起筷子捞了一大口面,另一只手倒腾着手机,眼也不眨地给曹哥转过去一百块钱,吸溜着声儿说:“多了没有了。”

曹哥一挑眉,没多说收下了。

曹哥不是什么□□,但他的职业一样见不得光。

说好听点儿叫特殊服务者,说难听点儿就是做鸭。

林时安没问过小时候称霸整条街的曹哥为什么要去干这个,各人有各人的活法儿,既然曹哥自个儿乐意,林时安也尊重他。

昨儿晚上他和许佟澜的意外到来,对曹哥来说算是工作失误,估计昨儿晚上的钱大概是被客人扣得差不多了。

想来雇主还相当的不高兴,大清早也没赖个床,急吼吼地就走了。

——他是听着那女人细碎的指责声和曹哥连连的道歉声醒来的。

其实昨晚那时候他是该领着许佟澜走的,但他自私了一回。

原因无他,一百块,方圆十里连家像样的酒店都住不了,曹哥这儿,好歹是个窝。

穷孩子的脸皮总是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