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修长的食指压着卷页,和他握笔的手咫尺之遥,像是要碰上,却又没有碰上,却无端让他的指尖泛过细碎的痒。

林时安无意识咬着下唇。

“嗯?”许佟澜疑惑地说:“不知道选什么吗?”

脑子里莫名一头浆糊的林时安突然“啪”得一声合上书,“算了,不写了,没头绪。”

许佟澜一脸莫名地开启说教模式,“阅读做一半就停很浪费时间的,下次又要从头读。”

“那就不做这篇了,”林时安赌气地说完,飞快收拾好书包,蹿出教室门。许佟澜跟在后头锁好门,几个大步追上去,和人并肩走着。

“也不知道为什么,”林时安见许佟澜追过来,对他说:“你看着我做题,我就跟被监考老师盯上似的,手心冒汗,可紧张了。”

“那你可得克服,”许佟澜乐了,“要不然我没法儿指导你了。”

傍晚的校园,路灯把两人的影子拉得格外和谐修长。

林荫道的两旁是平行排列的行道树,每两棵树之间拉着一道红色横幅。

——恭喜XXX同学考入清华/北京大学。

这是清北生独有的荣誉,自个儿的名字能在母校挂上一年,让众多学弟学妹们心生艳羡地看上一年,记上一年。

林时安每次走这条路都会抬着头,把名字看个遍。

每个离清北一步之遥却又够不着的人,心里头都有个清北梦,饶是他总劝自己平常心,却也还是丢不掉那点儿野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