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天把他外套脱了,囫囵个地劝到自己床上,摸着他手都冰了,“这是怎么了?”

“向天儿,”林时安的声调已经变了音,“许佟澜他怎么成这样了!”饶是极力压制,也还是藏不住话里的委屈。

“许佟澜?”向天给他把被子往上拉了拉,又爬下床去开空调,边说道:“你刚回来他怎么就惹你了。”

“我不知道,”林时安坐起来,咬着蜷起的食指,脖颈上已然爆出了青筋,“我好言好语的,他非冲我发火。”

“那就掰了,”向天坐到他身边,试图调节气氛,“拜拜就拜拜,下一个更乖。”

林时安闻言不轻不重地捶了他一拳,他故作疼痛地哎呦了几声,笑着说:“不想掰啊?”

见林时安不吭声,他也正色起来,打圆场道:“许佟澜也挺不容易的,我听说他家里出了事儿,好像是他妈进去了。”

“什么?”林时安愣了。

“别人是捕风捉影,可我猜多半是真的。”向天把门锁紧,压低了声音,“你知道我一直在咱们心里咨询室做志愿者,登记册上连着好几周都有他,最近才少了。人总是需要点儿适应时间的,况且像他这么一路顺风顺水的人,骤然遇见这种事,反而更容易承受不住。”

“他没和我说过。”林时安心里有些慌。

“谁愿意说呢,许佟澜多要强啊。”向天儿摇摇头,“我看了登记册,也从来没和别人说起过,这要不是你俩突然吵起来,我都不会跟你说。”

“那他家里……”林时安担心他的经济情况,向天心有灵犀道:“幸亏他家的公司好像都还好,没什么大事,只是许佟澜大手大脚惯了,又给你弟弟垫了好几万,估计手里钱也不多了。”

“我弟弟?”林时安骤然抓住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