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宜年脚下的步伐一个趔趄。

回去的路上是祁宜年开车,他没有再问孟洲究竟是怎么了。成年人各有各的心酸,虽然不知道怎么突然在民政局心酸起来——总不能是为了结婚失去自由,但既然对方不想说,他也不会主动去触碰对方的伤口。

祁宜年手搭在方向盘上,偶尔透过后视镜去看孟洲的状态,后者靠着车窗,双目无神地放空,就像一条失去梦想的死鱼。

祁宜年以为对方会一路就这么沉默下去,正打开车载音乐准备放一支舒缓的曲子,就听孟洲突然开口问道:“你在国旗下演讲过么?”

祁宜年播放音乐的手顿了顿,挑了一支舒伯特的钢琴曲,才道:“嗯,上学的时候国旗下演讲是班级轮流制,到我们班的时候一般都是我去。”

孟洲笑了下,“忘了,像你这样的好学生,一定是从小站在国旗下演讲的。”

祁宜年没有说话,过了一会儿,孟洲又问:“人多吗?”

“什么?”祁宜年一时没听懂他的意思。

孟洲:“国旗下听你演讲的人多吗?”

祁宜年想了想,“全校的师生,大约有三千人左右吧。”

孟洲:“……”

过了好一会儿孟洲都没再说话,祁宜年看了一眼,原来对方又陷入了自闭。

他收回目光。奇奇怪怪。

到了住的小区,停车,上楼。祁宜年换好拖鞋,问孟洲:“你什么时候回北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