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知道孟洲对自己的喜欢。

也知道孟洲今晚想做什么。

只是他在犹豫。

犹豫他们之间的关系要不要更进一步。

孟洲很单纯,一眼就可以看透,包括他受到的良好的教育以及来自家庭的爱与保护,要不然也不能纨绔似的一直浪到二十七岁,并且还能继续浪下去,直到三十岁玩够大好年华收心继承家业。

但是祁宜年和他不同。

祁宜年是不透明的。掩藏在他冷淡的外表下,是孟洲这情商根本读不出来的多重忧虑。

“我九岁之前和母亲生活在一起,但是……”祁宜年皱起眉,“也不怎么让人快乐,”祁宜年放在孟洲掌心里的手指无意识蜷紧,“那时候的生活仿佛都是灰色调的,想起来的片段像老旧电影的黑白画面。”

“印象里他总是会打我母亲,”祁宜年用“他”代指那个男人,他甚至不想叫他父亲,“明明我母亲才是家里更有钱的哪个。”

祁宜年说到这里有些嘲讽的笑了下,“我那时候不知道,母亲说这是爱情,也是到后来,我才知道,他是典型的凤凰男,攀上我母亲这个白富美后,一直在谋夺我外公的公司。”

孟洲静静地听着祁宜年的讲述,只是把祁宜年的手握的更紧。

“我外公评价我母亲说是瞎了眼,”祁宜年笑笑,“确实是这样。我七岁时外公离开兰城回到了老家乡下,因为那时候我母亲帮着他架空了外公的权力,抢走了公司。”

祁宜年停顿了一会儿,才继续道:“也是那段时间,他暴露出本性,应酬、出轨、家暴,母亲认清了他的面目,但唯一能帮她的外公,已经寒心,回到乡下不问世事了。”

祁宜年突然转向孟洲,被他握着的手改抓住他的手臂,“他姓刘,我姓祁,跟着母姓,因为他当时是入赘进来的。但等他拿到公司后觉得丢脸,要我改姓,母亲不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