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父母都是高级教师呢,闹叛逆是吧?让邱老师得空给我打个电话,做错事就要请家长,我们可不给教师子女搞特殊。”
“爸爸妈妈不指望你有多大出息,就希望你平安快乐……”
“这什么?这什么东西?我让你听英语磁带你就偷偷换这种东西,跟谁学的,啊?!天天听这些乱七八糟的,成绩一落千丈,你让我怎么在同事面前抬得起头!自己去扔了!……快去,不要让我说第二遍!”
……
“你给自己设定‘及格线’,在‘及格’以上再去断定做这些事会不会让自己快乐。邱声,你想过这条线带给你的负担吗?”
“我只是,”邱声艰难地说,“我不想……犯错,或者后悔。”
所以要把一切都控制在能够改变的范围内。
章医生看着邱声,若有所思。
她问了这天的最后一个问题:“这几天有没有遇到开心的事?”
以往,面前的男生都会犹豫很久,才掏出一点浮于表面的芝麻蒜皮应付她。她例行询问,却看见邱声漂亮的五官仿佛一下子被这个问题点亮了。
“有!认识了新朋友,和他在一起就很……很开心。”
短效药换成了长效药,章医生叮嘱他不要和止痛药混吃。如果没有出现像校园乐队解散时那种窒息、四肢乏力的情况,那么阿普唑仑也最好停用。
新的药需要适应,邱声在唱片店昏昏欲睡,听着鼓点激昂的歌,就这么度过了二十年来最潮热的夏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