默契,这两个字又让邱声难受,他捂着抽搐的胃部,不满地刺了闻又夏一句:“废话,你以为十五年的朋友那么好找吗?”
“不是那个意思,我……”闻又夏欲言又止,“算了。”
邱声别过脸装作看风景。
于是闻又夏后来没想好的话都暂时作废,他也确实收拾不好价值观完全崩塌后的一地碎片,回到东河后,他早就构筑完毕的世界坍塌了第二次:曾经最理想的乐队状态就在自己面前被打碎得很难看,二十几年理性至上就事论事的态度也在过去带给他惨烈的结局。
如果一切都是毁灭再重来再毁灭,那他的坚持有什么意义?
闻又夏内心挣扎着,不合时宜地想起鲜花公园的夜晚,邱声仰起头看他时眼睛很亮,像今天偶遇的那只猫。
倔强,坚决,深处藏了不易察觉的柔软。
那时邱声说:“我们和好吧?”
城北三环高速路拥堵距离350米。
西城区桐林立交2号出口封路。
建新大道南段发生交通追尾事件,延迟通行。
这些或近或远的广播中,闻又夏的话语险些沉入全部频段声波:“邱,你有没有想过如果那首歌我们真的一点办法都没有……它会不会变成永远的刺?”
司机师傅从后视镜瞥了他们一眼,把车载广播音量调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