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妈……”

他的声音虚弱极了,虚弱到周自珩甚至以为是自己的幻觉。

“别把我关在这儿……求求你……”夏习清断断续续地求饶,像个犯错的孩子一样求饶,

“我很听话……不要杀我好不好……”

杀我……

他猛地想到了他腰侧的伤疤。

怎么会?!

光是这些只言片语,周自珩都已经觉得胆战心惊,他无法想象夏习清的孩提时期究竟经历过什么。他就这样不断地求饶,不断地解释,祈求不要把他关起来,说他冷,说他害怕,说他想出来。

周自珩红着眼睛,紧紧地搂着他,在他耳边不断地重复着同样的话。

“别怕,我在这。”

直到夏习清的眼泪终于流干了,也再也没有求饶的气力,在他的怀里像是死了一样沉睡过去。

周自珩忽然害怕起来。

二十年来,他从来没有一次像现在这么心慌,他甚至真的用手去探夏习清的鼻息,在确认他的确只是睡过去,那颗狂跳的心才渐渐恢复正常。

他只是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