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到几乎抓不住的时间里,所有可以被称之为烦恼的东西都被这一枪爆开,一声巨响之后,世界上只剩下两个人,他,还有环抱住自己一刻也不曾松手的周自珩。

“怎么样,是不是很解压?”周自珩取下他的耳罩,看了看靶子,“你很有天分,比我第一次强多了。”

夏习清彻底爱上了射击,天生胆大的他几乎不需要周自珩从旁辅助,自己一个人很快就上了手,好几下差点打进十环。

周自珩还是头一次看见一向懒洋洋的夏习清这么热衷于一件事,不禁有些吃味,虽说是自己带他来的,可完全被晾在一边也不是他的初衷。实在是看不下去,周自珩起身,踱着步子走到夏习清身边,“这么好玩啊?”

夏习清抬眼看他,“好玩啊。比你好玩。”

周自珩不禁笑起来,“哪里比我好玩。”

他学着之前周自珩上膛的姿势,“它让我上,你不让。”

又来了。周自珩轻笑一声,“你有点儿数吧。”

夏习清把枪口对准了周自珩的胸口,一脸地无赖,“让不让。”

“你这霸王硬上弓上得很硬核啊。”周自珩连手都懒得举,“我不从。”

夏习清把枪口往他的胸肌上怼了一下,“你最好识相点,不然我可就先杀后奸了。”

“我一向不识相。”

“有什么临终遗言吗?”夏习清勾起嘴角,像一个专业的杀手。

“遗言啊……”周自珩相当懒散地两手插兜,眼睛往上看了一下,一副认真思考的模样,“我的遗产一半捐去建希望小学,一半的一半拿去山区修路,剩下的嘛……”他忽然倾身,就这么抵着枪低头凑了过来,温热的气息缓缓喷洒在持枪杀手的鼻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