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家的路上，蒋家明和宋鸢描述起与他搭腔的男人的特征，宋鸢立刻道：“他是我的领导啦，我一进公司就是他带的我。”

“看起来人还挺不错。”

“他人是很好啦。不过工作时也会有非常严格，很强硬的一面。我同事经常评价他‘很有反差’之类的。”

“是吗？他和我讲话的时候，温声软语的。完全想象不出他会对人强硬。”

宋鸢并不认同，“和善是性格，强硬是为更快更好完成工作的手段，两者其实并不冲突吧。”

停顿片刻，宋鸢继续道：“最开始处理项目上的事，就是他给我的意见，‘更强硬一些’。听取他的意见后，工作进展要比之前顺利很多。只不过是一个态度变得更强硬的转变，就能够让工作更高效地完成，减少了敷衍和拖延。”

正好碰上十字路口红灯，蒋家明拉下手刹，心情复杂地看向副驾驶座位上的宋鸢。原本想说的“至少也稍微考虑一下乙方的压力吧”，就在看到宋鸢认真的表情时被堵了回去。宋鸢不做表情或者表情很认真的时候，是非常具有欺骗性的天真可爱，这让蒋家明不由得想起了宋鸢捂住耳朵崩溃大哭指责他“你欺负人”的模样。像宋鸢这样被逼急后会做出意想不到的幼稚举动的人，像宋鸢这样在和陆阳分手后还没有想明白自己被骗房子住被套路的人，确实还是表现得凶狠一些比较唬人。

这样一想，蒋家明就认同起宋鸢领导的话来。

“你领导说得有道理的。”

“那当然啦。”

红灯转绿，车子发动，平缓地向前行驶。蒋家明的余光瞄到路旁的南京大排档，对宋鸢道：“你会参加今年的同学会吗？就在这里办。”

“不去。”

宋鸢斩钉截铁地回答，连余光都吝啬往南京大排档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