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正的计划是从洗澡后开始的。尽管宋鸢一再拖延时间，可是水雾快把他熏晕了。

宋鸢是一个做事认真的人。想要促成一桩跨越物种的恋爱显然是不容许任何半吊子。

没有完全擦干的身体，有。白色衬衫，有。系错的纽扣，有。宋鸢盯着镜中看似漏洞百出，实则全副武装的自己，一遍又一遍在脑海中重复即将实施的计划。紧张得胃痛。

蒋家明看到他，张了几次嘴，最后只是说：“宋鸢，你的扣子要重新系一下。”

宋鸢垂着头，湿漉漉的刘海挡在眼前。在听到蒋家明的话之后，他轻轻点了一下头，“嗯”。

蒋家明突然觉得今天的宋鸢特别性感。也不知道是怎么搞的，最近哪怕是回顾宋鸢曾经的照片，都很难再带着欣赏绝美艺术品的朴实心情。怎么看，怎么觉得性感得要命。

更何况，是衣冠不整的宋鸢站在他的面前。

蒋家明错开目光，“我去看看你屋的热水器……”

他路过宋鸢的身旁，宋鸢蓦地踉跄几步，跌倒在他的身上。

忽然撞进他怀中的宋鸢，就好像一只在飞行途中意外与人类相撞的小鸟，瑟瑟发抖的躯体展现出无招架之力的脆弱。

宋鸢可以跋扈得让人抬不起头，又可以惹人怜惜到热血上头。

蒋家明想抱住他，想拥有他，可是手指一触碰到他的背脊，就又放下了。

蒋家明瞥见宋鸢脚上勾着的拖鞋，猜测这个小意外恐怕是宋鸢脚滑，没有站稳。

宋鸢曾经因为他高中毕业时的一句冒犯那么受伤，蒋家明当然不想宋鸢再次受到伤害，于是半分不敢造次。这一次小小的意外，不如说这是一个在宋鸢面前弥补旧日错误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