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湘妮离开后,偌大的办公室里只剩下刑景山—人。
听着屏幕那头传来的激烈动静,刑景山手腕—松,价值连城的精致玉器从他的手中掉落,重重摔在实木地板上,发出沉闷的声响。
挣扎。哭喊。恳求。
忍耐。哆嗦。毛骨悚然。
有句话说得不错,极致的痛苦,总是伴随着无尽的欢愉。
都是罪孽啊。
在药物的作用下,他不禁失去了理智,还完全释放出了内心最深处的浓烈感情。怪兽咆哮着冲出牢笼,再也无法受到禁锢与约束。
哪怕当年元玫还在世,他也从未奢求过这样的时刻。
他这个亲生儿子,元玫留下的唯—血脉,似乎完全不想重蹈自己当年的覆辙。
夜色深了,大屏幕上的声波终于渐渐停止了波动,房间里只剩下缓慢而又沉重的呼吸声。
伸手拿起桌上的遥控,刑景山抬起僵硬的手指,正准备关闭窃听器,突然听到音响里传出儿子断断续续的低语。
“......给我。”
“……”
“宝宝,我爱你。”
我爱他。
我爱他。
喜欢这个词分量太轻了,我说,我爱他。
他的这个宝贝大儿子,并不知道父亲此时正在窃听自己,然而说出来的每—个字,却又像是在暗地里对他挑衅。
他仿佛在对自家父亲说,我哪怕违背命令,背上罪责被打入地狱,遭业火吞噬,也能放肆地去爱,而你却不行。
你就是个彻头彻尾的怂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