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小的时候,我和雯菲的父母就出意外去世了,我俩从小就住在舅妈家。”
“舅妈一家对我们兄妹俩挺好的,吃穿用度什么都不缺,但他们从来不带我俩出门玩,你知不知道为什么?”
路当归顿了一下,没等刑珹开口,就继续自言自语道:
“他们给我和雯菲划定了一个圈,让我们以为这个世界就只有那么大,他们所给予的就是最好的。这样我们就会满足现有的生活,不再奢求更多东西。”
“后来,到了十八岁那年,我第一次用自己打工攒下的钱,跟着朋友一起出了趟远门,才知道世界远比我想象中的要大很多。只要撕开那个小口走出来,就再也回不去了。”
“从上大学以后,我就带着雯菲搬出了舅妈家,独自在外面生活。”
奥斯陆的天很蓝,阳光透过窗外缝隙照进阳台,令他不禁眯起了双眼,“我妹从高中到大学的学费,我付的,我妹的治疗费,也是我出的。我现在什么都不怕,想去哪就去哪,因为我自己创造了我的人生,没有任何人能够干涉我。”
“这条路很难,但办法总比困难多。” 路当归最后说,“刑珹,我坚持下来了。”
说完这些话,他才发现刑珹一直没有打断自己的碎碎念。
撑着栏杆直起身,路当归使劲搓了两把脸,想让自己清醒一些:“抱歉……一直在说我自己的事。”
“我明白了。”
电话那头,刑珹淡淡开口。
……明白,他明白什么了?
路当归正要发问,突然听到刑珹的周围传来一阵嘈杂人声。
“大少爷!!”
“快快,衣服——”
耳畔的风声渐渐弱了下来,刑珹像是走回到了什么安静的地方,环境音总算清静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