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耳麦从工作人员的手里接过来,路当归走到这人身后,问他:“戴左边还是右边?”
发现面前人的身形猛地一僵,有些难以置信地缓缓回过头,他连忙开口解释:
“大树刚才和后台的人打了个招呼,说要派人看着你,就把我给放进来了。”
后台的灯光有些昏暗,听到自己说的话,路当归发现刑珹低敛着眉目,半晌没有开口。
片刻后,一只手从黑暗中伸出来,轻轻攥住了他的衣角。
路当归意识到,这人在紧张。
虽然平均分配下来,每位嘉宾只需要演唱两到三句歌词,这人还是担心自己唱歌的时候找不准调。
过去的半个月,他从没见刑珹那么认真过。每天在家里,从早到晚对着钢琴一个键一个键地弹,就为了找准唱那两句词的音律。
就这样练习了无数遍,作为不是专业人士的自己,他已经完全听不出这人唱的调有任何不准了。
将耳麦小心翼翼地塞进面前人的耳蜗,路当归听到头顶的广播里传来主持人的报幕声:
“接下来,让我们有请今年跨年晚会的特邀嘉宾,《倒计时》剧组登场!”
再往前走十米,就是四面环水,站满节目伴舞的悬空玻璃平台。
跟着工作人员离开后台前,刑珹转过头,对自己的爱人认真地说:“新年快乐。”
他本该在三年前的那个跨年夜就离开的。
故事的开始,路当归让他留下来了。
零点还没来临,这句新年的祝福来得太早了些。
并没有问刑珹为什么突然和自己说这个,路当归顿了顿,然后也笑着回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