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纪南泽正在看自己,她突然笑了。
她的双手缓缓下垂,臂弯相对犹如天鹅的双翅,接着脚尖擦地,双臂在空中伸展开来,身体轻盈而美好地旋转起来。
这里没有舞台,没有聚光灯,也没有舞鞋与纯白色的裙裾。
但这是一场芭蕾,一场海上钢琴的开幕,同时也是一场永恒无声的闭幕。
一道黑影由上俯冲而下,径直洞穿女孩的眼窝。
邹途立刻捂住纪南泽的眼睛,在他耳边低声说。
“……该走了。”
该走了,这个世界已然失序,平衡与权利不复往昔。
该走了,离开观众席,进入到座无虚席的舞台当中去。
***
黑暗中,那些发绿的眼睛显得格外瘆人,就跟蛰伏在深山老林中的狼群一样。
瘦猴一手拉着女生,还得腾出脑子指挥撤退,但惊魂未定的人们又哪里愿意听他的话?他被撞得七荤八素,连脏话都骂不出来。结果到了仓库门前,他刚把一个男生平安送进去。
还不等他动作,那男生惊恐地看了他一眼,居然就在他面前把门关上了。
瘦猴听见里面喊:“外面还有人吗?”
男生立刻回答:“没了,没有了!”
瘦猴气得当场骂街,他拧了拧门把手,发觉纹丝不动,里头还传来推箱子的动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