邹途睡着的时候跟醒来那简直判若两人。
他每次眼睛一睁,整个人身上的气质就跟野性难驯的狼狗似的,可眼睛一闭,莫名像某种无害的小动物,纪南泽实在忍不住才拍了拍他的头。
纪南泽挺长一段时间没睡了,现在一停下来闭上眼睛,身体就倦得要命。
恍惚之间,他梦起自己小时候的一些事。
那时候他表弟还沉默寡言,总抱着一本封皮画着四叶草的小画册,不给人看,但是也愿意被他拉着一块跳山羊。
爸爸在外头工作,一年半载也不回来几次,都是纪南泽在家照顾小表弟。
爸爸去欧洲出差前,跟他们说:“隔壁的阿姨很可怜,南泽中午可以饭做多点,送点给隔壁的阿姨。她家听说有个和你差不多年纪的弟弟,就比你小一两岁吧。”
“嗯!”
他前脚交代完跑路,纪南泽后脚就和纪然一左一右拎着重重的篮子,敲开了隔壁的门。
篮子里是他刚做的肉末茄子、白菜羹和排骨汤,还有特意多煮的两碗米饭。
来应门的是胳膊上都是淤青的阿姨,看起来特别可怜。
“阿姨,中午好。”两小孩卖力地将篮子举到头顶,递给她,“这是给你们的好吃的!”
那阿姨看上去特别惊讶,接过之后连说谢谢,还给他们塞了很多大白兔奶糖。
这一来二去,阿姨每次都会准备糖果招待他们。但她的脸上每天都会添不一样的伤,只不过爸爸之前说的邻居家的孩子,纪南泽从来没见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