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来吧,我保护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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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幕实在太冒险,邹途光是看着就心惊胆战,额头频频出汗,连眼睛里都流进了汗水,酸涩到有点睁不开。他看着纪南泽一跃而下,又颤颤巍巍着从外沿站起,整个过程可能持续了不到五分钟。可在邹途看来,那几乎有一个世纪那么漫长。
这种感觉像极了他自己站在百米高空之上,脚下是一根纤细的、勒得他脚底剧痛的钢丝,身上没有任何防护措施。不能向下看,稍有不慎,只要有那么一丁点的退缩与恐惧,这段漫长的路就再也走不下去了。
“不用,学长。我……我如果没站稳。”邹途又忍不住往下看了一眼,手汗出得越来越厉害,他在衣服上揩了好几遍,“一定会把你也拽下去,你……你先保证自己的安全。”
纪南泽听他声音有些哆嗦,也没多说,给他让开了一段足够降落的距离。
也就这么一米多的路,他就在玻璃上留下一道汗渍。小腿肌肉绷得实在太紧,导致有些哆嗦。
他不敢看下面,整个身体都在冷飕飕的寒意中站出一种失重感。任何一个部位都开始发痒、胀痛,好像身体的机能已经开始模拟一场坠落,幻想在地心引力的作用下,所有的感官同时传递出的警告。
他又一次深呼吸,看向邹途。
这个时候,邹途已经一只手搭在窗沿上,他身体缓慢下移,努力减少与落脚点的差距。纪南泽看到他手臂肌肉都鼓起来了,大臂上青筋凸起,连脖颈都暴起一条明显的青筋。邹途向下移动的幅度很缓,他试图用脚尖去够外沿,只不过偏差依旧在一米左右。他有些泄气地骂了一声。
“还能再往左一点吗?”纪南泽对他说,“就像攀岩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