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他说实验和镇静剂,纪南泽脸色有些苍白,他动了动嘴唇,手指在邹途的脖子上摸了几下。上面已经没有针孔了,可他的动作很温柔,就像真的在安抚一条遍体鳞伤的大狗。邹途看着他,不免笑了。
“学长是不是在心疼我。”
“疼,疼的厉害。”纪南泽看着他,有些难过,“那时候你才多大啊,是我根本不能忍受疼痛的年纪,又是被人体实验,又是被人过量注射镇定剂。他们好像,根本没有把你当成一个人,而是一头野兽,一头无论怎么对待,都能强忍下来的野兽。”
邹途听他这么说,心头涌起些暖意:“我不疼,真的,我们不担心这个了。那时候我都失去了意识,所以怎么疼都不知道。”
可那些伤痕,留在他的身上,他身体的每一寸,都是疼过的,都是流过血的。
都是一个孩子在不该在的年纪,承受的他人的贪欲与自私。
他本不该忍受这些的。
“你不疼,你可以说你不疼。”纪南泽低下头,看起来特别失落,“可我为你疼,你毫不在意说着这些故事的时候,我的心跟着你一抽一抽的,痛得不可思议。但我想听下去,我想……比十五年前更了解你。”他说着,握紧的十指慢慢相扣。
邹途略带惊讶地看着他,终于开心地笑了:“……后来,等我从一个陌生的房间醒来之后,就变成了那个女人的赚钱工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