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必须清晰地认识到自己的上限。
但他或许可以用另一种方式骗过它。
和普通人类不一样,疫苗给他提供了另一种可行的办法。
昏迷之后,他会陷入一种接近死亡的状态,通俗意义上来说,他会死。但在这期间,疫苗会多次修复他身体受到的损伤,直到脏器恢复功能,直到身体各部分恢复最低水准,他的意识也会缓过来。
当然,这位致命的猎手不依不饶,它灵巧而敏捷地弹向他,蹄子的节奏在脚下错乱。
又来了。
他咬住嘴唇,嘴巴里都是一股腥咸的污血。
紧接着,他的眼角,耳孔,甚至鼻腔中都涌出黑色的血液。
怎么、回事?
他突然抱住了身体,突然从喉咙里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
烧起来了,全身就像烧起来一样,血管就像在被什么东西啃咬一样,撕心裂肺的痛楚,仿佛淋巴液在身体深处到处喷溅。
那种自从受到零号病人感染后,一直在他体内被不断消化、压制的病毒,终于在他濒临死亡的瞬间忽然爆发了。
邹途张开嘴,痛苦地呼吸着冰冷的空气,发出的却是完全不属于自己意志的声音。
“哈……”
笑声。
不是出于自己意志的声音。
“呵呵,哈哈……好痛。”
就好像,身体里另一个存在,渐渐占据了主导权。
那个存在逼迫他仰起头,看着不断逼近猎鹿人,然后低低地笑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