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又一次甩上了。
纪南泽抱着自己的膝盖,浑身都在颤抖。
他真的……逃过一劫了吗?
他刚想凑到缝隙里,再往外看一眼的时候,好像忽然意识到了什么,立马打消了这个念头。
不对,不对劲。
童谣、童谣还没唱起来。
这就意味着——
他还在房间里。
他是故意在等自己出去。
纪南泽一想到这个可能性,顿时脊背都毛了。
就在他屏住呼吸的一瞬。
缝隙里,忽然现出一道绿色的光亮。
纪南泽一下子捂住嘴,尖叫声在喉咙口差点抑制不住。他死死咬着自己的手指,拼命想把吞吸的空气送回肺部,他缩在了黑暗的阴影里,身体不受控制地剧烈颤抖。
“啊……”柜外的孩子没有打开衣柜,而是从缝隙悄悄地窥探着里面,“什么啊,是院长啊。”他对着那具被纪南泽拉到正中央的尸体,遗憾地叹了口气,“拜拜,我要去找爸爸啦。”
他咯咯笑着,一路唱着童谣离开了。
“两个小朋友,走路慢悠悠。”
“红红的火,烫烫的脚。栽跟头,手拉手,滋啦啦。”
门又一次摔上了。
纪南泽缓缓松开捂着嘴的手,他的身体慢慢在衣柜里软倒下去。鲜血流了他一嘴,而生理性的泪水也止不住的乱流。
“一个小朋友,走路颤晃晃。”
“快跑。快跑。莫在垂柳下。”
歌声越变越远了。
为什么他要遇上这种事。
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