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把捂住嘴,快步向走廊退去。
脚底忽然传来一阵锥心的疼痛。
低下头,发现自己踩到了一种……壳。
那壳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到身后的,体积不大,但是被他一踩,就跟塑料一样稀巴烂。
听到外头的动静,怪物猛地回过头,嘴里的碎肉直往下掉。
***
房间里正重复着黏腻而漫长的繁殖行为,以及时不时透过门板,传到少年耳朵里低沉的爱语。
他的先生说:“我爱你……像人类一样,我平等地爱着你们每一个。我的配偶……”
不是对着自己。
而是对着任何人,任何人都可以。
他的先生正在召幸配偶,他也许为以后制定了一个庞大的计划,而他必须时刻守在门外。
少年必须守着这些令人难过的溺爱,必须忍受零号病人对其配偶做的一切。
他告诉自己。先生不是人类,他没有人类的恋爱观,他只是不懂。
他只是,不懂配偶真正的含义。
不可以怪先生。
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像曾经无数次做过的那样平复好心情。等待——
一声惨叫。
随后,他推开房门,毕恭毕敬地走了进去。
满地都是鲜血,连木头的缝隙都夹藏着碎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