潜移默化,变得像另一个人,行为逐渐同步,这是多隐晦又亲密的事,隐晦到没人发现。

来人揉完了他的头,就把手收了回去,窸窸窣窣地在鼓捣着什么东西。

馥碗抬眸看过去,就见眼前的地板上多了个白色的袋子,上面还印着药店的名字,里头装了一堆医用物品。

对方没有说话,只是迅速拧开一瓶碘伏,用棉签沾了瓶内浅棕色的液体,接着一只手伸过来。

带着厚厚枪茧的手掌托在他的下巴处,粗糙的手指轻轻贴着他的侧脸,微微往上托了一下。

馥碗拧起眉,扭过头就要退开,却被那只手握住了双颊,动弹不得。

宽大的掌心带着灼人的气息,仿佛要把手中微凉的皮肤也沾染上同样的温度。

男人用的劲很巧妙,既不会让他觉得疼,又让他挣脱不开。

馥碗皱着眉直勾勾地看过去,冷冷地说:“松手。”

却不想,眼前的男人在他看过去的一瞬间,就哑着嗓子沉沉地 笑了起来,狭长浅淡的双眸如同琉璃,专注地同他对视,里头全是细碎的光。

他的声音很低,甚至有点哑,温和地说:“馥碗小朋友不擦药,是打算留着这伤当……暴打坏蛋的勋章?”

馥碗不自在地避开男人过于认真的目光,无视嘴角破皮传来的刺痛感,说:“又不严重。我打的是普通学生。”

“可我觉得挺严重的。也不觉得那是普通学生。”罗域意味不明地说了一句,半垂着眸,盯着馥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