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日下, 骀荡的山风拂过高耸入云的山峦, 拂过宁静的古刹, 拂过碎金般的银杏, 拂过身着黑色军服的男人宽厚的肩膀,最终,温柔地、轻手轻脚地抚过少年的侧脸。

馥碗放松了绷紧的脊背,左手随意地插进兜里。

有一瞬间,少年因为舒适而微微眯了眯眼睛, 波光潋滟的桃花眼在阳光下好看得惊人。

可他依旧毫无所知, 只是放松地抬头看着罗域, 说:“我在地牢说过, 不信神明。”

他说话的声音很轻, 似乎不愿意让第三个人听到。

罗域一听这话就笑了, 克制着没有伸手去狠揉馥碗的头发, 只是同样放在兜里的手收紧了又松开,喉结动了动, 说:“我记得。”

那时候年幼的馥碗没有朋友, 一个人住在地牢里,每天忍受着没有止境的训练和折磨。于是叮当猫在他生日那天, 通过古井, 送了他一个生日蛋糕, 还叮嘱小孩一定要许愿。

但馥碗只是吹灭了蜡烛,吃完了蛋糕,给叮当猫回了一封信, 没有许愿。

他那时候不太会写字,写出来的东西歪歪扭扭的,像幼儿园刚上学的小朋友,却写得非常认真。

罗域拿到信的时候,心里不是不惊讶的。

信里的话很意外地……非常直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