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人帮他翻了一页书,席雨眠读了出来:“春水碧于天,画船听雨眠。”
他读着,抬头向那个人笑了笑,靠在枕头上:“你听听,这是我的名字。”
“是啊,那是你的名字。”
席雨眠看向窗外,问:“我是不是好不了了?”
那个人沉默着。
“可是我真的很想参加明年的全运会。”
窗外有两只白色的蝴蝶在飞,阳光洒在它们身上,它们看起来真是自在。
席雨眠自言自语:“能活着,做自己喜欢的事情,真好啊。”
这是席雨眠头一次这么清晰地梦见自己疾病时候的事情。他醒来的时候,还未能从那种悲戚当中恢复,眼泪不断从眼角滚落,还没有抬起手的力气,泪水已经浸湿了枕巾。
当时的他那么绝望吗?当时的他那么想活下来吗?
如今的他,因为早已遗忘,自然也不知道假如知道自己没多久可活的时候,会是这样的心情。哪怕多活一天都好,可以自由地做自己喜欢的事,多好啊。
如今的他有时觉得日复一日,不知道该做什么,生命不断地重复,没有创造,也没有价值,有时甚至令人有些厌烦,这大概只是一种身在福中不知福?
但是那个送他书本的人到底是谁?这个声音,和那一句“因为有很想做到的事情吧?”是一样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