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滚滚滚!”

年初二晚上八点多回到家,家里还是没人,父母应该在爸爸同学那儿坐了,可能得比较晚才回来。

两天没见到林驿桥,席雨眠玩得都心不在焉。他想着假如明天林驿桥没有出来,他就求他爸爸开摩托车把他送到万里乡去。这几十公里的距离,竟然就把他们隔绝了两天。

席雨眠不是不会开摩托车,但他爸爸也要用摩托车,他不好开走,这两天爸爸忙着拜年,也不好拜托他开车那么远送他去万里乡——摩托车来回可能得三个小时。公交车也许到初四才开运,明天再等一天就是极限了,一旦去了温陵,他可能一个学期都没办法回来。

想到这儿他忍不住低落极了。今天听江智说起和女朋友同居一事,他都不知怎么掩饰自己的羡慕之情。本来作为室友,他和林驿桥勉强也算同居,现在呢,见个面都难上加难。

不知道林驿桥心意的时候,这份寂寞尚可以排遣,现在尝过两情相悦的滋味,却总要分开,那种感觉比自己一个人的时候简直难熬百倍。哪怕可以通通电话,聊以慰藉相思之苦也好,可林厝连电话也没有。明德私立学校里,有一部插卡的公用电话,但他往哪儿打呢?杂罗中学里又没公用电话。

席雨眠想着这些,郁闷地入睡了。

“林医生,你有没有谈过恋爱?”

“你问这个干嘛?”

“我没谈过,真是遗憾。”

“你很想谈恋爱吗?”

“能活着我就一点也不想,但是想到自己快死了,就觉得没谈过恋爱太遗憾了。”

林医生沉默着,他看起来不知该怎么回答自己。

林医生一直是个老实人,从来不会安慰他说你还能活着,还有希望活下去,从来不这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