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不需要读书了。”
“可张敬也在读书呀。”
“张敬、罗辉他们即使不读书,将来也是有饭吃的。”
林驿桥觉得很难想象那种生活,他隐约中觉得那样也说不上好还是不好。假如是他的话……
“不过,要是我长大了还花父母的钱的话,我只能听父母的话。”席雨眠补充了一句,说出了林驿桥心里的那句话。
“嗯。”
“他们要我结婚我就得结婚,要我做什么我就得做什么。”
“你说得一点也没错……我哥说我大学的学费他会负担,可我不想他负担,他太辛苦了,都还不敢交女朋友。”林驿桥说。
“那怎么办?”
“我问了一下生物老师,他的同学在帝都大学医学院招生办,说帝都大学医学院要办一个专业,假如考上了就可以免费读,但是学制很长,要读八年,出来就是博士。”
“八年吗?”
“嗯。”
席雨眠沉默了。
“我不想我哥因为我娶不上老婆,我算过我读书的话,一年至少一万的学费和生活费。就算我打工把生活费省了,也得七千多学费,来回帝都的路费也不少。学医至少要五年的,就是得花四五万。可他一年也很难挣一万块,他这几年攒钱都是为了给我上学,自己省吃俭用的。他本来说今年要劳务出口,但是好像事情黄了。”
席雨眠一直没说话,林驿桥的情况他是知道的,他就算想帮忙也有心无力。假如上大学,他也是一样的,父母供几年学费对他们家来说也是辛苦的,大学的学费和高中根本不可相提并论。
他们的对话到了张英明家门口就停止了。席雨眠敲了敲张英明家的门环,二人各怀心事地沉默着。
来开门的是张英明的妈妈。张英明今年三十岁了,大学毕业以后至今到杂罗高中教书七八年,也还没结婚。他个人问题好像都成了杂罗中学老师们口中的老大难问题,学生当中之前也隐约流传过他关于他婚恋状况的各种版本,可林驿桥都没往心里去。直到现在到他家拜年时,林驿桥才忽然意识到,老张这么大年纪不结婚还住在父母家里,好像确实有点奇怪,别的老师,就好像袁星辰那样的年轻男老师,也在毕业后几年内就结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