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醉的小学弟没了平日里张牙舞爪的模样,乖得像一只刚出生没几天的奶猫崽崽,脸颊微微泛粉,乖巧地贴着纪峋的肩膀,嘴巴张着,两只手都挂在纪峋颈间,睡得很沉。
夜风微凉,徐徐拂起纪峋额间的碎发,露出的眉眼意外地柔和沉静。
经过倒数第二盏路灯时,背上的醉鬼忽然动了一下。
纪峋放慢脚步,托着阮北川很轻地颠了下,某只醉鬼倏地昂起头,脑袋摇摇晃晃地蹭到纪峋耳边,声音迷茫又困惑:“你是大骗子?”
大概是喝了酒的缘故,阮北川的呼吸很烫,带着浓重的酒气,并不好闻。
纪峋却不甚在意,微微侧过脸,嗓音带笑:“讲理么你,我骗你什么了?”
醉鬼不说话,只是伸手抓住他的耳朵胡乱挠了一通,很是愤愤不平地哼了一声,然后重新贴着他的肩膀倒下。
片刻后,醉鬼又直起身来,两只手绕到前头,狠狠揪住了纪峋的脸颊。
纪峋吃痛,轻轻嘶了声。
某只醉鬼忽然松开手,扯着纪峋的耳朵控诉:“他骗我钱!”
“所以今晚是在气这个?”纪峋道。
“我没气!”阮北川声音有些含混不清,“他他不告诉,明明有喜欢的人,还答应被我包养,这样这样不好,我不高兴。”
分明是醉话,语气却满是低落。
纪峋哑然。
半晌,他很轻地笑了声,腾出一只手揉了下已经耷着脑袋在他颈侧睡着的醉鬼,低声道:“小怂包蛋怎么还吃起自己的醋来了。”
——
翌日醒来时已是日上三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