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嚣着“亲下去”的黑色小人此刻化身尖叫鸡在他脑中吱哇乱叫——
救命救命救命!!!!!
现在买站票连夜扛着火车离开江城来得及吗?!!!
不知道过了多久,纪峋动了下身子,发梢很轻地蹭过阮北川的耳廓,清冽的薄荷味顷刻间浓了起来。
阮北川小心地抽动鼻尖吸了口气。
纪峋慢慢直起身,垂着眼皮,眸光牢牢定在他脸上。
这样的目光有如实质,一寸一厘,刮刀似的摹刻着他的五官。
有那么一瞬间,阮北川觉得自己好似被架在火上烤的兔子,而纪峋就是那把添火的柴。
他屏住呼吸,不由自主地挺直腰背,双手死死抠着沙发扶手。
只要纪峋敢问,他今天就一头撞死在这儿!
“你”
砰——
纪峋微沉的声音伴着电影里的枪声一并响起,阮北川脑子里紧绷的弦铮地断了,他嗖地从沙发上弹起来,夹紧尾巴扭头就跑。
起立间动静太大,惹得影厅里仅剩的几位观影人纷纷转头看过来。
纪峋没什么反应,安静地注视着阮北川离开的方向。
几秒后,他肩背放松下来,身子后仰倚靠沙发沉沉吐了口气。
然后,他抬手很轻地碰了下小学弟嘴唇碰吻到的地方,喉间溢出一声低笑。
他好像,单恋成真了。
另一边。
商场洗手间内。
阮北川把水龙头拧到最大,掬起水往脸上泼。
冷水凉丝丝的,却丝毫没有将他脸上的温度降下来。
他眉毛打成死结,鼓起勇气抬眼看向镜子里的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