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了结了,洋女婿一口叽里呱啦的鸟语,说慢点我还能听得懂一点点,说快了脑仁都疼。”老陈笑了笑,他盯着秦延慢吞吞地说:“老靳知道你们现在这么有出息,肯定很开心。”
“师父肯定会的。”秦延眉头微蹙。
“老靳要是还在……”老陈抬起手按住眼睛,过了许久才放下说:“抱歉,失态了。”
餐桌上热闹的气氛瞬间冷了下来,梁笃心中腻歪,有些时候吧不是想讨厌一个人,而是这个人的存在就是讨厌,他们这个年龄和老靳就是同辈,但后者走得远、看得深,早早就把其他人甩在了身后,仿佛就成了他们这群人的长辈、楷模、领袖……生活在一个人阴影下,哪怕他死了,阴影依旧没有散去。
梁笃闷头喝了一杯酒。
成大行感慨着,“老靳当年的规划太超前了,就算是放在现在,也会有许多人不理解的。”
他意味不明地看了眼梁笃,“是吧,老梁。”
梁笃淡笑。
成大行说:“他留下的东西,够一些人吃一辈子。”
“菜不是不错。”梁笃啪地把酒杯掼桌子上。
这么多吃的还塞不住嘴,啧。
成大行就是要说,“他王智国有什么了不起,北邑城区真的是在他的规划下建的吗?啧,难不成当我们这些人都死了,不知道里面的道道来。不是自己的就是不是,狗尾续貂整出来的东西害死了多少人,他王智国身上就是背着人命,要血债血偿的!”
“和我生气有意思吗?”
梁笃沉着脸,他扫了一圈,咧咧嘴笑着说:“还有这么多晚辈在,让孩子们看笑话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