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长的睫毛细微地颤动一下,他自嘲轻笑:“不好。”
“你呢?过得好吗?”
陆信盯着他苦意难掩的眸子,静默半晌,没再像第一次聊天时那样客套地敷衍,坦诚回答:“不好。”
范寻张张嘴,洁白的牙齿动了动,却没能说出什么。
两人各自平静几秒,范寻闭上眼沙沉地说:“对不起。”
陆信一怔,眼底的湿红在他几息强硬的隐忍下才堪堪收回去,他拇指小幅度地顺了顺范寻的鬓角,故作洒脱道:“你有什么好对不起的。”
“又不是你的错。”
闻言,范寻凸起明显的喉结上下滑动几下,最终还是没再接话。
陆信借着视角优势不住地描摹着他的轮廓,回想起那段漫长煎熬的时光。
一肚子难过不甘愤懑全都无处发泄,也压根没有机会让他发泄,这样的日子他坚持了五年,根本不可能好。
少有人知道,刚来de第一年的ks和现在从容懒散事事无所谓的ks几乎判若两人。那时的他就像一个封印着疯兽病人,一个时时徘徊在爆发边缘的火山。
他迷茫压抑了很久,看到什么都会想起范寻。
用到没电忘记充电的牙刷,洗完随便扔在一边的衣服,饭桌上离自己最远的辣菜,张粗后身边安安静静的反应……有范寻在的时候他从来不会注意这些微不足道的小事。
他开始尝试着克制,尝试着改变,以为变了之后就会慢慢放下那个人,慢慢放过自己,直到一切累积到了极点,迎来一朝无声地爆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