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理过来,范寻把茶几上的草莓递给他,“帮忙洗一下。”果园的业务扩展他是了解的,水果确实可以直接吃,但只要没洗,就算是纯净水里种出来的陆队长也不会尝半口。

“好的范总,要喝点什么吗?”

范寻侧头看向双腿交叠舒服吹风的人,“拿铁?”

陆信点头,想了想又不放心地嘱咐:“不要热的,常温的。”

范寻笑笑,冲着经理示意,又补充道:“不加糖,两杯。”

亭子里又重归两个人的悠闲静谧。

陆信一直都是这样,吃喝玩乐只拿着一张三分钟体验票,兴致来得快走得更快。恨不得和他共用一个脑子的范寻深知这点,采摘前也干脆没做什么长线的心理准备,他估算过,从田垄开头能走出去一百多步也就差不多该回来了。

他叉着腿坐在椅子上看看刚才结束的地点,真就差不多一百多步。

陆信自小生着少爷的命,得的也净是少爷的病,懒骨头、矫情、没长性、脾气不好、偶尔倔强……一条条一件件,单叫出哪一样放到其他人身上都够令人厌烦的,可偏偏到了陆信这就能融合得浑然天成,仿佛这人生出来就该这样。

但范寻知道,这貌似与生俱来的气质里,自己是占比最大的“股东”。

他从小茶几上抽出一张纸巾,对着陆信伸手,陆信习以为常地将手放上去,像个四体不勤的祖宗,笑眯眯地看着范寻给自己擦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