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信几乎是陆教授教养长大,陆霖就是他心底真正的家人,是他的底线。
他把桌子掀了,小包厢的转桌不算大,一把就被他掀翻在地,要不是他爸拦得及时,范二叔免不了进一趟门诊。
范寻火急火燎地回国,听范越说帆途和悦石的合作没有终止,陆信毫无疑问成了牺牲品。
没人告诉他陆信去了哪,他也打听不出下落,一个大活人,一个两天前刚跟自己坦诚过的男朋友,突然就消失了。
他脾气也闹了,狠话也说了,陆家也去找了,却依旧不知所措。
去陆家时只有陆霖在家,从前慈祥和蔼的爷爷变得十分憔悴,似乎苍老不少,面上有些抽条。但老人家依旧对他笑着,张张口,没说出陆信的去向,只温声道:“范寻,做你该做的事吧。”
该做的事。
他该和陆信去打电竞,该和陆信在一起,该抱着新鲜热乎的男友分享比赛获胜的喜讯。
他不知道自己还该做其他什么。
回到家,他一改曾经言听计从的习性,对着范鸿云这个决不能反抗的家主大发雷霆,把能砸的东西都砸个遍,破碎的落地窗玻璃差点惊动保安报警,一向神经大条的范越都被他吓得缩在衣帽间的门后偷偷睥着。
他被关了半个月。
就像犯了错的狗一样,锁在那个一直独属于他的“笼子”里见不得天日。
再出来,范二叔给他看了一条微博。
上面是老将谷净维另起炉灶开展全新俱乐部的通稿,备选队员中列出了一个名字——ks。
他看着陆信的照片,隔着屏幕,却隔着千沟万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