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那么多年过去了,管他哪个国家。”

范寻摸上他的后颈,温热的手掌触上冰凉的皮肤,陆信舒服地闭上眼,听他问:“后来为什么去了de?”

屋子里静了片刻,陆信道:“我爷爷让的。”

他不太想细聊那段时间的事,每天除了争吵没什么别的内容。

回国后,帆途的发展遇到些阻碍,他爸时不时对着看不顺眼的陆信动手,小时候陆信从没挨过打,那时候却全都补了回来。

陆霖百般阻拦,却被养育多年的儿子阴阳怪气地挤兑。

——爸,你就这么护着,看他现在捅出个什么篓子?

——您自己经历那么多,还能眼看着孙子再经历一遍吗?您这是爱他吗?

——我不能看着爸走前留下的品牌被他个小混蛋给毁了,您是性情人,我不行,我做不到这么拎不清。

——我爸要是还活着,估计也不会同意您这么惯着他。

陆霖被气得住了几天院,陆信自那起就像个霜打的茄子,以往那点儿尖锐的个性全都被磨平,活似一具空荡荡的死尸,每天照顾在爷爷床前,瞧着比其他绝症患者还要时日无多。

陆爷爷看不下去,拉着陆信的手说:“想干什么就去干,别这么憋着了。别听你爸的,不想出国就不去,范鸿云也不敢真把你怎么样。”

“你不是喜欢打那个什么游戏吗?能拿世界冠军那个。去打,别管那么多。”

爷爷要是不提,陆信都快把两人一起畅想过的这条路忘得一干二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