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范寻嘴里流出的陆信评语,少有哪句话是真正具有参考价值的,陆信还算有点自知之明,对自己的歌喉和汗味儿定位清晰。
范寻早就不记得什么时候说过这话,但他知道,自己多半不会昧着良心说瞎话。
“是香的,现在就是香的。”
“那我洗过澡了,快睡,一会儿天亮了。”
“不唱了吗?”
“老大不小了范总,怎么还突然幼稚了呢?”
“二十四,不老。”
“啧,我老,我年纪大了,唱不动。”
……
最终,陆老人家拗不过年轻人的执着,哼哼唧唧地真给他唱了首儿歌,到底还是没能坚持住那个所谓的“原则”。
陆队长要赶回队里训练,没吵醒宿醉的男朋友,自己悄悄离开去了隔壁楼,等范寻睡到自然醒时已经日上三竿。
他摸摸身边顺滑的枕头和空荡荡的床面,被空调吹得冰凉。
范寻睁着眼望着窗帘缝隙里的微光发呆,脑中空荡荡一片,似乎有什么东西被挖了出去,却不疼,只剩下让他留恋的轻巧。
许久过去,他才顺着空气中似有若无的咖啡味儿回神,眼眸一瞟,看到床头柜上的杯子和字条。
——头疼就喝点咖啡,晚上见,范小朋友。
他靠在床头,手里的纸条也不知道从拿扯下来的,撕得极不整齐,边缘还带着毛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