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廉恒本来低着头,听见这句预料中的话更是哭得愈发不可收拾,几乎泣不成声,好在话筒离他有点距离,不至于被全场听到,归途搂过他的头,将人按在肩膀上,躲到了姬耘和赵珅的背后。
这俩人也没好到哪儿去,赵珅猛男落泪不出声,姬耘时不时抬手摸眼睛。现在队里年纪最大的就是陆信,按顺序和个人安排,也确实是他先一步退役。
这是总决赛前陆信就跟队里商量好的,再打个一两年就会正式离开,这次趁着冠军的光环,先放出些风声,给所有人打个预防针。
台下的议论声骤然放大,像是油锅里低落的水珠,溅起猛烈又难以抑制的反应。
屏幕外的吕廉恒再次憋不住,呜呜地哭着,活似某种委屈巴巴的小动物。
哪怕还有一两年的时间,他还是会不自主地提前贷款悲伤,男神要退役了,人生都变得灰蒙蒙的了。
归途围着浴巾从浴室出来,头发已经吹得干爽利落,上半身外露的肌理干练紧致,浴巾下的小腿也健长笔直。他斜靠在隔断边沿抱着手臂,看着哭起来没完的发小,无奈笑笑:“洗完澡再哭?”
他对吕廉恒再了解不过,无意义的劝说起不了什么作用,只能等他哭够了才肯罢休。
吕廉恒抬眼看看归途,视线哭得有点模糊,却还是于水雾里看到了那一轮美好的轮廓,他的眸子不自主地从对方饱满的肩膀向下顺,顺到清晰的腹肌和拦路虎一般的浴巾,猛地反应过来自己在做什么,掩饰性地他吸吸鼻子,状似自然地躲开目光,关上笔记本电脑,酷酷地站起身走进浴室,与归途擦身而过,一句话也没说。
归途挑挑眉,略微烦躁地用食指搔了搔眉顶。
还是不跟他说话。
这种状况有半个月了,归途实在想不起来自己哪惹着他了,再说就算真有什么,以吕廉恒的性格也绝不会用冷战这么憋闷的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