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忍不住生出些困惑和遗憾,困惑方才那一瞬间,到底碰到了沈道长的下巴没有,遗憾自己没料到对方的躲闪,失了一次戏弄人的机会。

倒是毫无被当成‘洪水猛shou’的自觉,更无冒犯了沈道长的愧疚。

“宗主!”沈御岚急唤了一声,直直看向乐正白的眼神带了些厉色,见人不再盯着手指出神,才缓和了些语气继续道,“恕贫道愚钝,不知宗主所言。”

乐正白这才遗憾地垂下右手,负在背后,抬头笑着回视过去,“沈道长若是愚钝,怕是这天下就只剩本座一个聪明人了。”

他这一抬眼,沈御岚反而眼神一飘,躲开了视线,不愿对视。

明明浑身上下都是破绽,每一处细节都写满了惊惧不安,却偏偏站得端正笔直,装得冷静从容,绷着唇线一副不肯低头的姿态。

就连那张因种种原因,近日来总是苍白若纸的脸上,都多了两分血色。

这样子,简直活像是——

“呵……”玩得差不多了,乐正白估摸着沈御岚的临界点,改口道,“既然沈道长不愿点破,那本座便不qiáng求了。”

虽然不明白为何突然又被放过了,沈御岚还是松了口气,再抬眼时已经恢复眼底一派清明,“贫道还有要事,如宗主暂时无需护法,便先行告辞了。”

他迅速拾起地上那一袋东西,gān脆利落地御剑而去,行至数十里外才忽然想起,方才的第四个问题,乐正白还未正面回答。

罢了,也不是多要紧的事。

抬手一看,血誓在手心留下的红线果然比昨日长了些,看着吓人,沈御岚却并不心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