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日,沈御岚在一片毫无生气的沙漠中找到了柳放舟。
他是提着两壶好酒去的,就像是前去拜会久别的好友。
“先前你总怪我不肯陪你同饮。”沈御岚微笑着将酒放下,又拿出两个瓷杯,按捺着紧张,险些摔了杯子,“柳兄,现在我改主意了,你可还愿奉陪?”
“好。”
柳放舟接过酒杯,仰头一饮而尽,喃喃道,“活着就好。”
两人默默gān了数杯,随着酒壶逐渐变轻,柳放舟额心的罪印也逐渐变淡。
沈御岚忽然想到已经回不来的花无欺,借着酒力,终于将心中的疑惑说出。
看过酒池中的影像后,他终于确定,不只是这一世,而是每一世,花无欺都与柳放舟有着说不清的感情。
可他从未亲口听柳放舟提过哪怕一次,甚至可以说是被瞒得严严实实,连一丝蛛丝马迹都未见到。
一旦得知真相,再回头去看,一切又变得鲜明不可辨驳。
沈御岚问他,你我又不是生分的外人,为何不早些告诉自己。
如果他能早些知道,如果柳放舟有哪怕一次让自己察觉到了,有些悲剧,或许就不会发生。
柳放舟瞥他一眼,像是被问了个既简单又白痴的问题,这神情是他管用的,让沈御岚想起从前的日子。
“当然是不想你为难。”
为难?
“沈御岚,你是个道义为重,黑白分明的人。我不想你为难,更不想看到你我之间的兄弟情义,最终成了动摇你的信念、原则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