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着,自己又能责备多少呢?他自己不也是变了许多,辜负了师尊的厚望。

江淮远也不顾自己还被绑着,声音里带了哭腔,一遍遍问他,“真的吗?真是大师兄要你救我的吗?你不是在骗我?”

容秉风不擅长安慰人,答了几遍,便凶巴巴地吼他,“闭嘴!不准哭了!”

江淮远真被吓住,不哭了,只憋不住地一下下打着嗝,委屈地控诉,

“我、嗝……大师兄都、嗝……没这么、这么,凶过我、嗝……还、嗝、还绑我……”

容秉风本还在气头上,愣是被他断断续续的打嗝声给逗得想笑,碍于面子不肯笑出来,就背过身去忍着,感觉到chuáng板都跟着人打嗝的节奏颤动,险些破功。

他深吸一口气,调整好脸上的表情,转回身拽过人的手指,掐着xué位帮人治打嗝,

“淮远,我以后还会对你更凶、更过分的。”

江淮远气得要把手抽回来,无奈本就被绑着,压根使不上力气,只能gān瞪眼,“凭什么!”

“你已经走火入魔过一次了,再来一次,身体会垮。”他认真地说道,“以后,你犯病一次,我就拿这截灵绳绑你一次,直到你学会冷静。”

江淮远没了声音。

“淮远,现在你和我一样了,没有靠山,没有亲人。出云山护不了你,你的大师兄也没法再护着你,就连师尊也自顾不暇,整日与心魔抗争。”

没有人护着、宠着,就没了任性的资格,不赶快长大、变qiáng,就会活不下去。

不是选择,是被现实推着前行,无法抗拒。